爸爸:
听妈妈说,您最近又很忙。一定要注意身体。儿子这里一切都好,不用担心。
爸爸,我给妈妈写过贺卡,给女生写过情诗,今天呀,儿子要给您写封信,说说心中埋藏好久的话。
爸爸,直到大学,我才渐渐明了了您和妈妈对我的爱,才懂得了事业与家庭的平衡和男人的深沉,我对您的感情也由复杂的敬畏转向了简单的敬爱。
爸爸,原来我总想,您为什么不能带着笑容轻松地和我聊天,为什么总要严肃地批评我?原来我总想,您为什么不能带我去玩,为什么总要督促我学习?后来我才发现,在逆反的情绪里,我忘记了是您教会我打球,忘记了是您带着我在春日里放风筝;在逆反的情绪里,我忽略了高三一年您在焦作、郑州之间奔波的辛苦,忽略了您说“不要有压力,思想健康和身体健康最重要”的温情。曾经,我埋怨过您,对心中的严父形象咬牙切齿。而此时的我,只剩下感激。因为您的教育,我知道了人要恪守规矩,我不闯红灯,我会拿紧了手中的垃圾哪怕走再远也必须放进垃圾箱里;因为您的教育,我知道了人需要勤俭节约,既是修身养性,又是对资源的保护;因为您的教育,我知道了人必须有敬畏,尊重生活中的每一个人,尊重自然和社会。
爸爸,在您身上,我学到了很多。我看到您工作兢兢业业,凡事力求一丝不差;我看到您除了学习地质灾害和资源环境的专业知识,还在学习企业管理;我看到您逢年过节拒绝了很多人的“好意”。爸爸,儿子想说,有时所谓一生的奋斗,只不过是为了年幼时凝固在思想深处的那个身影——您就静默的站在我的脑海深处,影响着我。
还记得2003年的冬天,我在上小学。印象中是快要过年了。周五的晚上,我写完了作业,又看过了电视,夜已经深了,您却还没有回来。我躺在床上,迷迷糊糊地问妈妈:“爸爸怎么还没回来?”妈妈说:“你快睡吧。爸爸在加班。”一觉醒来,天微微亮了。这才知道您一宿都没回来。我和妈妈带了早饭,踩着昨夜新下的雪,去办公室看您。看到您时,您还在改着报告,竟不知道夜里下了雪。办公桌上,泡好的桶面已经冰凉,您也忘记了吃。那时的我,兴冲冲地拉着您看窗外的雪,而此时的我,只觉得心疼。
爸爸,以前的我,很倔强,总对您表现的不服气,但自始至终,您都是我心中的骄傲。
爸爸,儿子很小时,您就给我讲李四光的故事。
爸爸,儿子是在地质队的家属院里长大的,身上嵌着地质人“三光荣”精神的印记。
爸爸,儿子是班里所有同学中最先知道滑坡、泥石流、山体防护的。
爸爸,现在儿子大了,儿子懂事了。
儿子上小学时,就知道作业要踏踏实实地写,班长要认认真真地工作。
儿子大一点时,就想到了自己的梦想——让我脚下的土地能够更美好,因为我爱这个国家。
儿子上高中时,就写到“珍珠万点东西去,十里长龙突兀现。童稚相戏青柳下,又围路灯展笑颜。身长九尺空寂寞,能把言语向云端?满心却思黄昏后,誓要光明洒人间。”
爸爸,儿子曾经以为,非凡就是天赋激起的惊世骇浪,现在觉得非凡只是极平凡的天真、自信和倔强。
爸爸,刚开学时,我给您发短信说:“爸妈,我想你们了。”您告诉我:“好男儿志在四方。”这可是您素来的语气,但我不觉得生冷,反而是感受到了浓厚的希望又带着淡淡的疼爱。
前段时间流感横行,您叮嘱我说:“别在外面乱吃东西。注意穿衣保暖。”
母亲节时,我一大早就给妈妈打去了电话。中午您问我:“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看着短信,我不禁有些发笑,您提醒我今天是妈妈的节日,却又不肯直说,总感觉您这话里有些调皮。我回复您说:“放心吧。我知道的。给妈妈打过电话了。”我还知道,那两天,您正忙,给我发短信时刚结束了一上午的会。
放心吧。爸爸。我知道的。我知道该怎么照顾好自己。我知道该怎么一步步的成长、成熟。
放心吧。爸爸。我长大了。但不管多大,在您和妈妈眼里,我始终是小孩。
放心吧。爸爸。我不会再偷偷地委屈或是暗暗地埋怨您。您批评我,我会高兴地告诉您:“是!知道了,老爸!”
爸爸,您好好地工作,我好好地学习。儿子这里一切都好。不用牵挂。
您的儿子:刘基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