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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繁花相送之
2020年05月06日 09:55 访问次数: 作者: 段新岚

荷叶参差卷,榴花次第开。但令心有赏,岁月任渠催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——题记

 

初不识蔷薇,既识已过少年。

小时候我从未见过蔷薇,村中多是果木蔬菜之花,有的花是紫色的,无论它是长豆角、短豆角,也或是眉豆、豌豆,甚至茄子;有的花是黄色的,无论它是黄瓜、南瓜,还是西红柿;有的花是白色的,无论它是柿子椒、绿尖椒还是红尖椒。家里也有种些个闲花,多是指甲草、鸡冠花、蜀葵之类,却从没种过蔷薇。

后来一路跌跌撞撞上了大学,一年级的下学期,和室友下课后在校园散步,忽然看到原来空荡荡的一个长廊上面爬满了我不知名的花朵,我后来甚至忘记了她们的模样和颜色,只记得室友指着那些花儿说:“看,蔷薇花开了!”

等到上班地点转到郑州,已经离学生时代很多年了,学校的蔷薇花记忆随年华老去,被尘封深埋,蔷薇对于我又成了两个汉字。但郑州是花之城,一年四季都有鲜花次第开放,四、五月份,公园中、小路旁、栅栏上,到处都盛开着或红或粉或黄的花朵,我曾经以为她们是我的新朋友,却不知从何人口中得知竟是蔷薇花,她把我记忆中的蔷薇花又生生地给拽出来了,现在她年年陪伴我,我再也不会忘记她了。

上班路上,有两处蔷薇胜景。一处是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周围栅栏上的攀援蔷薇,另一处是莲花公园中的直立蔷薇。

大学栅栏上的蔷薇花色主要是玫红色和粉红色,大多从栅栏里爬出了外面。每到花期,几朵忽先发,万朵即争妍,花儿你追我赶,没几天就姹紫嫣红开遍,“朵朵精神叶叶柔”,袅袅娜娜,盈盈娉婷。

早上上班,我每次都沿着人行道骑车,希望离蔷薇花近些、再近些,又从她们身旁故意放慢速度,以引起她们的关注。如果恰巧来了一阵风儿,会把她们的香气传到我身旁,于是满架蔷薇一“路”香,甚觉“人生如此自可乐”,并不一定是“当流赤足踏涧石,水声激激风吹衣”才能体会。

周末时候,我会带着女儿,一起去欣赏蔷薇花。这个时候,我就可以和蔷薇花来个亲密接触了。我仔细地凝望她,惊叹她胭脂般的红,落霞般的粉;我凑过去细嗅她,陶醉于她甜美圆润的芬芳中;我小心翼翼地抚摸她,体会花瓣的细腻润泽掠过手指的悸动。或者突然举起相机,把女儿赏花的神态定格。女儿骑上自行车,穿过一片花海,她左手骑着车,右手指着花,掌心瞬间绽放出无数的繁华,那是一朵朵自由行走的花。

莲花公园的蔷薇似乎开得早一些,当你在公园的北边,抱怨漫天飞舞的柳絮濛濛乱扑行人面时,再往南走,就会看见一片草地上有两株黄蔷薇,两株都成冠状,树冠足有一围还多。青枝翠蔓上开满了嫩黄色的蔷薇,一朵紧挨着一朵,繁花似锦,热闹非常。风递幽香出,吸引来蝶飞飞蜂簇簇,一只只小蜜蜂在花心采蜜,孜孜不倦,辛勤劳作,我看着蜜蜂的采蜜过程,体会到了李商隐的诗句“静看蜂教诲”的含义,花儿在努力的开,蜜蜂在努力的采蜜,人为什么不努力的生活呢?我绕着这两株黄蔷薇一圈一圈的走,流连忘返,如果杨万里在此,我会告诉他老人家:更“有”短计销长日,且绕“蔷薇”一百回。

欣赏过这两株黄蔷薇后,再走过一座小拱桥,就会看到另一片草地上的黄蔷薇。如果说上一片草地上的黄蔷薇只是一个配角,那么这片草地上的黄蔷薇则是绝对的主角。这片黄蔷薇蔓延数米,高可过人头,有些花儿竟然需要仰望才能看到,从上到下形成一堵花墙。吸引来队队游人,他们或赏花、或拍照、或和家人友人微信视频炫耀惊叹这处花墙的灿烂。因为疫情尚未完全到安全期,所以大家照相的时候都戴着口罩,但我相信这些照片会成为最美最深的记忆,因为这个春天是如此的艰难苦辛,令人难忘。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赏花的人们乐意嬉嬉,尽醉醺醺、歌缓缓、语低低,他们都醉了,花迷人,人亦醉。花儿似乎也醉了:“长条故惹行客。似牵衣待话,别情无极”。

初不识蔷薇,相识已非年少。悟已往之不谏,知来者之可追。已识乾坤大,犹怜草木青。我却不愿花开不谢,春天不走,惟愿光阴快跑,白驹快过,还我山河无恙,国泰民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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